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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忆起和他刚认识的那天，都要感叹小说都不敢写到这种程度。平安夜那天刚好是你失恋满一个月。你独自去到和前男友最常去的那家餐厅，点了很多以前一起吃过的菜。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都浪费了，无论是吃不完的菜还是那些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走出餐厅，打算一如既往走回距离这里只有几个街区的宿舍。你抬头看去，住宅区一片融融的灯火通明，有细雪洋洋洒洒地飘落在你的肩头。街上几家尚未打烊的店铺里传出在放的圣诞歌，你只觉得孑然一身的自己在欢快的氛围中萧瑟得格格不入。忽然你开始觉得不对劲，余光能看到有一个裹得严实的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你。“被尾随了。”你意识到这一点，加快了脚步，考虑着能否就这样甩掉他。拐过这个街口，前方不远处坐着几个类似装束的人，你出现之后他们低了交谈的声音，慢悠悠站起身，朝你的方向晃了过来。而学校宿舍还有一段距离。进退两难的你看到左手边有这条街上唯一开着的书店，门口停着一辆没有多少积雪的轿车。你赌了一把车主就是店里的顾客，在心里祈求着，拜托了，无论是谁……一头扎了进去。店里除却漠然地打着咖啡的店员之外，只有一个专注地看着书的年轻男人。克莱因蓝的衬衫和米色的西装外套勾勒出他形状好看的三角肌，柔顺的头发按三七分向后梳去，棱角分明的面庞没有太多的表情。看起来莫名地很靠得住。你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冲过去俯身在他耳旁简单说明情况并向他求助。他的视线没有再在书上移动，但也没有抬脸看你，仿佛在权衡些什么。你迅速跑到柜台前给他正在看的书付了款，拉拉他的袖子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求您了。”他利落地站起身，把桌上没喝几口的美式递到你手里，自然得令人难以置信地揽住你的肩，大步朝店门口的那辆车走去。在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前，他拉开副驾驶的门把你塞了进去，然后发动了车子，迅速把这条街和那些人甩在身后。“去哪里？”他的声音很好听，是带有磁性的男低音。“S大，谢谢您。”“噢，我也是那里毕业的。”“诶？是学长吗？”“比你大七八届吧。”他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地在方向盘上轻轻叩击着。“好可惜啊，那就没办法在学校见到你了。”“可以的吧。我现在在带W系的学生。”“诶？教授？？”你花了几秒钟打量他年轻又干净的面庞，“不是吧？”你虽然不是W系的学生，但也听他们吐槽过W系泛滥着唠唠叨叨又轻浮油腻的中年男教授。“我这学期才来任职的。”他从后视镜里瞥了你一眼，“如果你现在才觉得我是骗子的话就为时已晚了。”“倒也不是不相信……”你尴尬地摸摸头发，心说这下可以解释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让人信任与安心的气场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谢谢您呢，当我欠了您一个人情吧。”他轻巧地把车停进校园的车库，送你到宿舍楼下，朝不远处的教学楼一指，“我办公室。这两周活儿不少，你周末过来帮我打下手吧。”你忙不迭应下，连声道谢，心想今天有他真是得救了。刚要往楼上走，又听到他用不高不低的音量多说了句，“以后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了，傻乎乎的跟个小孩一样。”你尴尬地笑了应和着，回身就被楼梯绊了一下。你听到他在台阶下啧了一声。1
接下来一个月，你都去他的办公室帮他整理文件了。起初毛手毛脚的你总是会惹出一些麻烦被他说教，但也算帮他分担了一些。在他一次次毫不吝啬的无情抨击之下也渐渐有所进步了。期末考结束后你去了喜欢的歌手在这个城市开的演唱会。你兴高采烈地加入了其他粉丝的大合唱。歌手中途下场换衣服时，有人点了点你的肩。你回头，竟然看到他一改工作时的正式着装，穿着应援T恤出现在你后排的座位上。在你错愕地叫出老师之前，他俯身到你耳旁，在嘈杂的现场中用只有你能听到的声音跟你说，“刚刚你跑调了。”演唱会散场时已经临近午夜，他问你要不要搭他的车回学校。“那多不好意思啊。”你嘴上推脱着，肚子却不争气地大声抗议起来。你才反应过来忘了吃晚饭。他没好气地带你去24h营业的便利店，路上又毒舌起你来：“还好不是我的学生，你也太麻烦了。”说归说，他还是买了饭团给你。你笑嘻嘻地在副驾驶上边吃边回嘴，“那我吃完就下车走回宿舍。”他咔哒一声锁好车门，系好了安全带，“保证我校学生的安危是老师的本职。”“我欠您的人情真是还不清了。”“那下周陪我去给我妹妹挑生日礼物吧。”2
虽然你没再那么频繁地去他的办公室帮忙，但因为种种意外，在假期一同出去逐渐成为你们默许的事。你们一起吃饭，去书店，逛商场，看电影；你觉得逐渐有亲密无间的关系在形成。假期他很少穿正式的西装，高领毛衣或者是衬衫着装出现的他常常让你觉得模糊了“老师”和“学生”之间的界限，更何况你根本就没在学校上过他的课；外出时他虽然表情也不多，但也没有工作时的紧绷了，甚至会在你又闯祸的时候浅浅勾起嘴角嘲讽或者说教你，高颧骨撑起的面颊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僵硬了。“什么嘛。看起来就和学长一样啊。”你和他一前一后从商场门口的阶梯走下去时，偷偷在心里这么想着，视线无法从他高挺的鼻梁上移开。“怎么回事你！”他突然拔高音量，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脚下一空，你只来得及想从楼梯滚下去应该会破相吧？然后你的腰被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走楼梯时给我好好集中注意力啊。”他的英俊面庞出现在咫尺之间。“我在想啊。”你小声地提出。被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裹住，你感到有些眩晕。他低头责备地盯着你，但是手也没有从你的腰上挪开：“什么？”
“我可以多依赖你一些吗？”“……怎么都可以。”3
情人节那天他要多开一个会议，不能准时下班。你早早订好了心仪已久的餐厅，在宿舍又呆不住，去了他办公室等。你想如果偷偷给他办公室打扫一下卫生，平时一丝不苟的他看到肯定会惊喜的。顺便证明一下，总被他嘲讽比小孩还不靠谱的自己并不是生活废柴。结果还是不慎打碎了一个看起来挺贵的花瓶，出于本能你没有多想，俯身去徒手捡起摔得不算太碎的花瓶碎片，你想着也许能用个什么胶粘回去，一边拾起碎片一边紧张兮兮地左右张望，看看有没有其他人目击到你的“犯罪现场”。“不是叫你乖乖在车里等我吗？”他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你无意识地握紧碎片，慌乱地想给他道歉。“对不起啊，我出钱重新买一个给你！”“……”他盯着你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脸色一黑，打掉你手里握着的碎片拉着你就走。“我真的错了……哎！好疼！”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给你的手上做简单的消毒了。然后他脱下西装外套包住你还在往外涌鲜血的手，“按住。”医院的路上他一言不发，也没有多看你一眼，硬朗的五官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你发现了他今天和平时礼让稳当的驾车风格完全不一样，在下班晚高峰他已经见缝插针地超了好几辆车了，四周的车一直在鸣笛。你也不敢多说什么，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凑够钱买一个新的花瓶给他，又想情人节的晚餐也泡汤了，他本身工作已经够忙了你却还添乱给他。看着包在手上的他的米色西装的一角渐渐被暗红色的血迹洇红，你的自责又多了一点，你知道他很喜欢这件外套。一路上你恍恍惚惚的，只听到他好听而礼貌的低音在挂号处为你有条不紊地办着一切事宜。直到医生跟你说伤口虽然有点深，但并没有伤及筋骨的时候，你才听到他稍微放松地叹了口气。出医院的路上你一直小心地注视着他，迎面扑来的晚风让你猝不及防打了个寒战。他用没有弄脏的那一面西装把你小心地裹好，把你搂到他身边，“可不可以让大人少操点心啊。”4
他总是很克制的，约会完就开车送你回宿舍。你有些心有不甘，他蜻蜓点水的晚安吻怎么能够满足你想和他共享夜晚的期待呢？然后你终于等到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夜晚，你们在外面吃完饭后，电闪雷鸣的暴雨天气突如其来。你的室友这周末不在宿舍，你向他哀求留宿他家，理由是一个人晚上怕。他思考了一小会后答应了你，你雀跃地偷偷在身后用手比了个耶。洗完澡后你偷摸从他的衣柜拿出一件对你而言有些宽大的白衬衫借口说当做睡衣，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穿。但他还是目不斜视地给你吹完了头发，留了一盏小夜灯，揉揉你的头让你早点睡，他还要看多一份文件。你看着枕边靠坐在床上全神贯注于笔记本屏幕的他决定使坏。你凑过去搂住他的一只手臂，把整个上半身紧紧贴在他的手臂上，假装也认真地看着电脑上的文件。他用另一只手摸摸你的脸，视线没有从电脑上移开。你有些沉不住气了，出声说,“没有晚安吻的话我可是睡不着哦？”他工作时的严肃神态有所缓和，偏过头在你额头上落下一吻，“要这个吗？”你看着他温和中闪着一丝狡黠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这个“大人”是明白的。你有些气急败坏，手点着自己的唇边跟他说，“要这里的。”他把笔记本合上放到旁边的桌上，轻轻捏着你的下巴吻了过来。你急切地向他索要着，用手环住他的脖子，希望他接收到你的暗示。等这个吻结束后他用额头轻轻抵着你的，深邃的眸子好像还是波澜不惊，“睡觉，小孩。”你倔强地搂他更紧，开始吻他的喉结和锁骨。“你再这样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低低的音调好像没什么变化，要不是他句尾的呼吸有些不稳你差点就以为没有任何胜算了。“那就让它发生。”你气势汹汹地盯着他。然后他一把将你的大腿捞到他的腰上，灭了最后一盏灯。5
“想吃煎饺。”他的视线从在看的书上抬起，微微皱起眉看向你，“上次这么晚嚷着要吃宵夜结果半夜都睡不着哦。”“我不管我就要嘛。”你揽住他结实的腰，用脸蹭蹭他的胸口，然后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面无表情地看回你，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你回忆起来上次你半夜睡不着结果第二天早八的课迟到的事实。“我保证定十个闹钟明天不会迟到的。你最好了。”你很努力地往上蹭蹭，笨拙地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他绷不住了，“那你这样挂在我身上怎么给你做吃的。”你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对他的厨艺一顿花式夸赞，他给你倒好饮料，用一只手托着脸坐在餐桌对面看着你，让你慢点吃。在你心满意足地吃完正准备跑回床上去的时候，他轻轻捏住你的小臂，“等会儿。”“……哎？”“冒失鬼。”他弹了一下你的脑门，然后笑着用纸巾仔细地擦去你嘴角没擦干净的地方。6
地下恋情是很辛苦的。在学校你会努力避免和他接触，生怕自己按捺不住对他的感情而被看出来的人说闲话，但是脚总不由自主往他办公室附近走去。远远看到有女学生在他办公室打着提问的名义献殷勤、然后约他吃饭时，你会和他怄气。虽然他当下没有同意和她们有私交，但也没有拒绝她们以“正当理由”靠近。你为那些同样年轻、美貌也不差的假想敌而有所焦虑。你决定跟他别扭一会儿，晚上在他洗澡的时候抱着被子去到沙发上睡。你渐渐迷糊起来，就要在沙发上睡过去的时候，隐约闻见熟悉的沐浴露香气，然后突然感觉被人抱了起来，轻轻着陆在柔软的床上。“不要着凉了。”7
随着招生季的临近，学校要忙的事务也纷至沓来，已经晋升为办公室主任的他总是亲力亲为，工作起来经常是消失好几个小时都不回消息的状态。这段时间他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你等到睡着了他还没回来，早上你醒来时他又已经先去学校了。你一开始有些失落，渐渐地没那么在意，毕竟他的认真也是你喜欢的一个部分。能见到面的时候他总是一脸倦容地吻你跟你说抱歉，只有看着笨手笨脚的你在厨房忙前忙后，利用省事的半成品做出差强人意的料理时，他绷紧的面容才会缓和一些。直到有一天他的妹妹出事住院，年老的父母尚且自顾不暇，处理一切的重任就落到了长兄的肩头。他刚下班就接到家里的电话，连你做好的医院赶去。你在家等他的时候也吃得没滋没味，想到他这段时间的疲惫不堪，心疼了起来，你只能自己乖乖地不要再给他添更多麻烦。等待他回来的这段时间分外煎熬，却也不敢打电话打扰他。他回到时已经是深夜，你听到他拿钥匙开门的声音就连忙冲到玄关给他开门。“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呀？”他没有回复你，而是叹了口气把你揽入怀中，把你的头轻轻按在他胸口。然后他把脸埋到你的发间，低低地说，“让我这样靠一会儿吧。我很想你。”8
周末和他一起赖床到日上三竿。你醒来时，看到他垂着眼皮安静地呼吸着，好像还在熟睡中。你伸出手轻轻摸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突然手机传来信息的提示音。你把手从他脸上收回，拿起手机，是一起上选修课的学弟，你甚至连他的长相都记不清。“学姐，教材你买了吗？”你刚想假装不在继续睡，对面又发过来一条消息，“明天要不要一起去买？书店隔壁有家新餐厅，想不想一起去试试？”正当你思索着该怎么婉拒学弟时，手机忽然被夺走了。他直接拨回个电话过去，脸上没有一丝刚睡醒的困意，“她不方便接电话，我是她男朋友，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转达吗？”一贯磁性的低音里掺入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峻感。憋着笑听学弟在那头磕巴了几下挂了电话，你出言挑衅他，“老师好凶哦。”他把你的手机静了音扔回床头柜，一只手把你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居高临下地压住你。你知道大事不妙，只感觉到他衔住你的耳垂，大手已经掀起了你腰际的衣物，带有攻击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体罚时间到了。”9
自从你拿到驾照后，他动不动就美其名曰要锻炼你的车技让你去接他。这天你答应会去接他后他便在和好友的聚餐上放开了喝酒。车开到家楼下时，由于白天工作和酒精叠加的疲乏，他已经睡着了。你打开副驾驶门，试图摇醒他想要看看是否需要把他搀扶下来回家。他没有动静，只有睫毛微颤着。你伸手稍微使劲捏了把他的脸，他抬手把你的手贴在他有些滚烫的脸颊上，嘴角已经泛起笑意，但是耍赖着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你把他的手搭在你的肩上，半死不活地拖行着高你两个头的他回家，今天的他黏人得反常，总瘫在你身上，嘴里含糊不清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也不愿意去洗澡。你半哄半抱着带他到浴室给他洗澡，结果他还没洗完又一头湿漉漉地黏到你身上，一个晚上下来你换了好几套睡衣。第二天早晨为他打好领带之后你恶作剧一般稍微收紧了一些，算是对他昨晚无赖的惩罚。却突然被他的手用力收紧到怀里，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味，是你上次夸过的那个香水。他迅速在你唇边落下一个轻巧的吻，你惩罚不成反被捉弄，有些吃瘪，撒娇质问他，“干嘛！”“以牙还牙。”10
“抱歉，这个平安夜不能陪你一起过了。”他知道平安夜对于你们的意义不一样，偏偏工作安排他去别的城市出差进修小半个月，返程的日期已经晚于24号好几天了。你想到某一年的平安夜，两个人都喝了酒，你搂着他迷迷糊糊地撒娇说，如果每一年平安夜都可以抱着他过就好了。后面的事你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他逐渐靠近的英俊面庞和那句低低的“好，我答应你”。你也能理解大人的工作真的很忙，这种小事他应该也不会记得，没关系的。但是被告知今年不能够一起过平安夜，还是有些失望。他不在的每一天你都度日如年。每晚睡前你都会把他最常用的那瓶雪松味道的淡香水喷在被子上和枕巾上，仿佛你还是在他怀里睡着一般。平安夜的这天是周末，你觉得很沮丧，心说如果是工作日的话还可以通过上课来麻痹他不在的寂寞。你起了个大早，鬼使神差地拿了车钥匙下楼，开着他的车在城市里每一个盛满了你们回忆的地方兜兜转转。意识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把车开到了最近一次你和他一起去的地方——机场。想到送他上飞机前他给你的那个紧紧的拥抱，你忽然觉得有点惆怅。“还骗我说这几天很快就过去呢。”你看了一眼日历，距离他回来的时间还有几天。大人毕竟还是更会说花言巧语吧。你在心里嘀咕着，然后想着要赶紧把车子驶离机场，不给自己留打扰他的机会。刚把车钥匙插好，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竟然是他打过来的。你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按理来说他此时应该正喝着美式聚精会神地查看文件之类的，下午下班了有空才会打电话过来。你疑惑地接起来，听到他带有笑意的声音，“早上好，小孩。还在床上吗？”你没好气地说，“因为你不在床上所以早就起了。”“出去玩了吗？”“嗯。随便转转。”“是因为想我了吧？”“废话真多啊你。”“不许顶撞老师。下车。”“啊？”“叫你下车。”你反应过来，迅速打开车门，朝机场出口看过去。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米色西装的熟悉身影。你扑过去紧紧抱住他，问他怎么会今天回来。抱着的时候感觉他好像瘦了一些。“加了几天班就提前忙完了。”他吻完你的前额后，平淡地用一句话解释完了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你无暇顾及他跟你说给你带回来的圣诞礼物是什么，只是紧紧抱着他，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淡香。“平安夜你能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说了我答应你了。”他用手轻轻摸着你的头发，“信守对你的承诺也是大人的原则。”并且你知道你们还有很多个平安夜会一起过。发梦金鱼有钱捧个场没钱鼓个掌